為什么我們會被和自己相似的人所吸引?(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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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者按:相似的人會相互吸引,這種吸引力是自然而然的。你或許有這樣的經歷:看到一個人第一眼,或者才相處了幾個小時,就覺得挺喜歡這個人的。當然,這種感覺有時候也具有欺騙性。我們要學會識別人與人之間的吸引力,并利用好這種吸引力。由于篇幅較長,故拆分成上下兩篇,本文是上篇。本文來自編譯,希望對您有所啟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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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你約會的人為什么都很差勁?你為什么忘不了你的前任?為什么有些關系相處起來讓我們感覺毫不費力,而有些關系卻迫使我們非常努力才行?所有這些問題的答案都在于理解吸引力(attraction)。
我的重點不是在談論性吸引力,盡管我要分享的內容在某種程度上也能解釋這一點。我指的吸引力是,當你看到一個人時,會有一種“我挺喜歡這個人”的感覺。這種吸引力是自然的,毫不費力的,你可能對很多人都有這種感覺。
這種吸引力是件好事。它讓人類得以在這個擁擠的世界中生活,這一點日益重要。當你很容易和別人合得來的時候,你就可以無縫地處理成千上萬的關系,不管他們在你的生活中扮演多么微小的角色。假設一個場景:面包店前排起了長隊,你是喜歡每個人都死死瞪著對方,還是開著玩笑,偶爾說一句:“我也總是買巧克力味的!”
最后一點“我也是”是吸引力的關鍵因素:相似孕育喜愛。“喬希喜歡特瑞娜”表明喬希和特瑞娜在某種程度上是相似的。這種現象非常普遍。現在,我們要記住,既然相似性很容易找到,那么吸引力也很容易找到——這就把我們表面的化學反應變成了一把雙刃劍。
如果你很快與他人建立聯系,除了建立真正的友誼,你還會與許多最終并不屬于你生活人的人建立聯系。有時,這種聯系遠遠超出了在面包店的短暫相遇,這就是事情變得復雜的時候:對同一事物的共同喜愛可能會變成了連續六個月無休止的爭吵;一起完成一項困難的任務可能會讓你成為同事尋求晉升的炮灰。是“吸引力”讓我們誤入歧途了,在這種情況下,后果是傷害。
雖然這并不能阻止你再次喜歡上錯誤的人,但了解為什么會產生吸引力,是讓你更好地知道什么時候該信任你的吸引力,什么時候該質疑你的直覺的第一步。
“知道”是這里的關鍵詞。為什么我們會被像自己這樣的人吸引?這個問題看似簡單,但實際上卻非常復雜。考慮到人類自古以來就在試圖理解彼此,在一本有2000年歷史的書中找到這個答案可能就不那么令人驚訝了。
1.最盛大的運動
“人的本性都渴望知識”這就是《形而上學》(Metaphysics)的開篇。《形而上學》是一本14卷的哲學巨著,作者正是亞里士多德,哲學之父之一。回顧歷史,我們或許可以稱亞里士多德為天才,他還有其他十幾個“……之父”頭銜。如果你當時能問他問題,我敢肯定他會說一些類似愛因斯坦1900年后的說法:“我沒有什么特殊才能,我只是非常好奇而已。”
自然好奇心的前提將是我們理論的一部分,所以讓我們把它說清楚,然后探究它的真相:你好奇,我們所有人都好奇。
我們可能會時不時地忘記這一點,但如果我們回想一下童年時代,就能很容易意識到,好奇心幾乎驅動著我們成長的每一步。當你還是個嬰兒的時候,你什么都抓,什么都舔,總是充滿敬畏地環顧四周。在你能夠爬行之后,你會爬到任何你能去的地方,在你站起來之后,你會走得更遠。
這是亞里士多德的第一個證據,證明人類是好奇的:我們喜歡使用我們的感覺。我們喜歡收集關于世界的數據,無論是通過我們的鼻子,嘴巴,耳朵,眼睛,還是手。你有沒有停下來聞一聞玫瑰花香?聞過你的咖啡嗎?聞過你的午餐嗎?來首新歌怎么樣?看日落怎么樣?顯然,我們的感官可以是巨大快樂的源泉。
在原始地使用我們感官的情況下,我們和其他動物沒有什么不同。許多聰明的動物,如狗、烏鴉、海豚、大象等,甚至可以從經驗中形成習慣。這也是我們很早就學會的。“如果我碰爐子,我會被燙傷的,所以我不會再碰爐子了。”簡單的if-then循環是我們的相似之處。
一旦我們上了學前班,我們人類的獨特性就得到了充分的發展:我們不像任何動物,我們可以理解為什么這個世界是這樣運轉的。我們可以知道為什么某些情況下的某些行為是對的還是錯的,甚至在我們采取行動之前,在我們被迫從經驗中學習之前,我們就可以做到。
如果你曾經玩過填字游戲,修理過家用電器,或者為你最喜歡的運動找到了正確的方法,你就會知道成功地運用你的邏輯和推理能力是多么令人滿足。亞里士多德說,大多數人類文化和文明是基于我們獨特的、無所不知的求知欲。
這是他的第二項證據:如果我們沒有自然的好奇心,我們會冒險走這么遠嗎?難道僅僅是為了生存嗎?我們為什么研究自然?為什么研究藝術?那么科學、宗教和哲學呢?那么Formula 1、微軟和泰姬陵呢?更簡單的動物會滿足于吃、睡、繁殖、重復——但我們不會。因此,我們必須保持好奇心。
我們已經把知識變成了最偉大的游戲,每個人都喜歡玩。
2.公元前345年的"心理學家"
英語包含171476個單詞,其中約3000個單詞用于日常閱讀和互動。有些人可能會稱之為高效。但我覺得很羞愧,因為對于許多我們不知道的詞,我們會用另外五個詞來描述我們的意思。這就是效率。
語言的準確性總是取決于使用者的口才,希臘語從不乏特異性——你挖掘得越深,就會發現你希望手邊有越多的詞匯。其中一個詞是tekhnê(讀作tech-knee),亞里士多德曾用這個詞在知識游戲中建立競爭對手的等級制度。
tekhnê結合了我們今天所說的“技能”或“技術”和“藝術”或“工藝”。它既描述了任務本身,也描述了一個人可能從(或為了)完成所述任務中獲得的理解和技能。烹飪是一個tekhnê,學習食譜可以建立tekhnê,一個大師級廚師可能會有很多tekhnê。
tekhnê的核心要素是理解。一項任務能否以一種清晰易懂的方式解釋?它有自己的理論基礎嗎?那行動者呢?她知道她為什么要這么做嗎?還是純粹出于本能?沒有理解,就不會有tekhnê——然而這并不一定會影響結果。即使畫家在恍惚中作畫,畫也可以是美麗的。
在德語中,有一個詞叫“technik”,和tekhnê很接近。你可能會看一部關于“紡織技術”(die Technik des Stoffewebens)的紀錄片,這是一種編織織物的工藝,解釋了手工或織布機編織的一般過程。與此同時,你可能會稱贊你朋友的“Technik beim Tennis”,也就是他在擊打黃色球時揮動球拍的技術。
今天,條條大路通羅馬,但在亞里士多德的世界里,條條tekhnê都通向快樂。畢竟,理解滿足了我們的好奇心,并利用這種理解來制造一些東西,使我們的感官更活躍。
舉個例子:公元前345年左右,亞里士多德在萊斯博斯島度過了兩年時間,期間他廣泛地思考、研究并撰寫了有關動物的文章。在他觀察的眾多生物中,有一種是鸚鵡螺,它與章魚有親緣關系。亞里士多德注意到,雄性鸚鵡螺的一根觸須看起來與其他的不一樣,通過觀察它在求偶期間會將觸須插入雌性體內,他得出結論,這一定是該動物的生殖器官。
亞里士多德沒有辦法證明他的理論是正確的(這確實是正確的,我們在19世紀才證實了這一點),但鍛煉他的思想和感官給了他一種積極的感覺。這也是tekhnê。亞里斯多德準確地描繪了鸚鵡螺,而藝術家會像亞里斯多德喜歡分析一樣喜歡一幅畫。最后,如果一個有經驗的藝術評論家看過這幅畫,他們也會在判斷藝術家的技巧中找到樂趣。
這里的啟示是,專業知識是有趣的。所以,你要盡量建立專業知識并使用它。這與21世紀的心理學驚人地一致。這與丹尼爾·平克(Daniel Pink)的《Drive》、卡爾·紐波特(Cal Newport)的《So Good They Can’t Ignore You》以及許多關于激情、勇氣和刻意練習的研究是一致的,所有這些研究都得出了一個結論:你在某件事上做得越好,你就會從中獲得越多的樂趣。這不是很明顯嗎?然而,鑒于當今的我們仍然經常忽略這一點,我認為2300年前有人在一個小島上發現了這一點,這是相當令人印象深刻的。
好吧,專家們(生物學家、畫家和藝術評論家)的事情就說到這里,讓我們來談談普通人。在知識的階梯上,我們的階梯在哪里?不要煩惱,因為有另一種方法可以滿足我們的好奇心,它不需要任何形式的tekhnê。事實上,所有人都能做到。它唯一的要求是正確的詞匯,比如在看亞里士多德想象的章魚畫時,意識到,“是的!這是一只章魚!”
3. 當第二次你看見一棵樹
如果欣賞一門手藝需要專家,那業余愛好者怎么欣賞呢?一個普通的足球迷能從觀察一個偉大的傳球中得到什么?為什么一個坐在后座的孩子能一連幾個小時盯著過往的汽車,在無聲的驚奇中得到滿足?
根據亞里士多德的說法,答案是mimêsis——這是另一個值得你收藏的希臘單詞。《詩學》一書中,翻譯家馬爾科姆·希思認為mimêsis是“模仿”一詞的廣義版本。
與我們所認為的“模仿”不同,mimêsis不是它字面上的意思。雖然mimêsis意味著相似,但“一個模仿者不一定是被模仿者的直接復制品。”在一首重金屬歌曲中,歌手的尖叫聲很容易與憤怒聯系在一起,即使歌詞沒有直接說出憤怒。此外,mimêsis并不局限于現實的事物。對亞里士多德來說,一個復仇心重的歌手組建一支重金屬樂隊的故事,和一個復仇心重的木匠組建一支重金屬樂隊的故事一樣精彩。最后,他認為mimêsis是一種基本的人類活動,它遍及所有的藝術和其他許多看似非藝術的活動,比如發出動物的聲音或孩子們過家家。
亞里士多德的論點是,人類天生傾向于創造相似之物,并以此得到快樂,他將這種本能解釋為人類天生對知識的渴望。從定義上講,相似要有參照物。要參與創造和對參照物作出反應的活動,我們必須認識到參照物和它的像似物之間的關系。這涉及并滿足了我們行使我們獨特的人類理解能力的愿望,因此是愉快的。當然,這種對我們理解能力的鍛煉是初步的。但亞里士多德在這里的目的是解釋詩歌和繪畫是如何植根于基本本能的,即使是智力最不成熟的人。
當你第一次看到一棵樹時,你可能想知道它是什么。當你媽媽在圖畫書里給你指出一棵樹時,你兩眼放光:“樹!這是一棵樹!媽媽,那是樹!”這里的關鍵因素是認可。你能認出這棵樹是因為你以前見過。你明白這兩者之間是有聯系的,理解是你生來就該做的事——它使你成為人類,而且是獨一無二的。
順便說一句,這也解釋了品味以及為何品味是非常主觀的:因為每個人都有不同的體驗,我們并不是所有人都認識和聯系相同的東西。如果你從未見過齊柏林飛艇,也不知道它們有多稀有,那么當它突然出現在天空時,你可能不會在意,甚至不會認為它會帶來什么。同時,如果你在成長過程中有很多紅色汽車的海報,你可能會希望你的車是紅色的。在我們的個人生活中,mimêsis的無限多樣性確保了:不是每個人都喜歡你喜歡的東西,但每個人都喜歡某些東西。
回到我們關于樹的話題上,我承認在畫里指出樹的興奮感很快就會消退,但如果你對公園有一點耐心,幾十年后,你仍然可以喚起同樣的敬畏和興奮。在長凳上坐一會兒,看看面前那棵柳樹。你很喜歡看,不是嗎?畢竟,你認識它。柳樹是熟悉的。與此同時,關于柳樹還有無數你不知道的事情,而這些事情同樣有趣。
令人著迷的是,魅力的形成如此之快——這種認知和好奇心的相互作用在人際關系中最為強烈。
譯者:Jan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