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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日本Livehouse要完了嗎?

    由于疫情,livehouse面臨短暫的關閉。我們和八位不同立場的音樂行業人士聊了聊,疫情對日本音樂產業造成的威脅和漣漪效應。

    當我們走在Studio Coast的舞池地板上時,腳步都能聽到回聲。這是東京最大的場館之一,在這個能容納超過2400人的地方,今天只有30人左右。

    Studio Coast并非孤例,全日本有很多livehouse都已經暫時或永遠地關門。雖然“Live House”、“Live Force”以及“Save The Live House”等眾籌項目幫助減輕了一些最嚴重的沖擊,但這仍不過是杯水車薪。

    7月10日,日本政府放寬了限制,如果參加人數少于場館最大容量的一半的話,允許室內場館舉辦人數不超過5000人的活動。不幸的是,現實并不像數字那么簡單——如果在場館發生聚集性疫情,場館將面臨巨大的沖擊和聲譽受損。

    尼采曾說,“沒有音樂的生活就是一個錯誤”。雖然這一前景似乎有些遙不可及,但毫無疑問,日本許多livehouse的長期關閉將在可預見的未來里對音樂產業產生連鎖反應。

    為了對此有更多了解,Tokyo Weekender和八位音樂行業內人士聊了聊疫情是如何影響他們的,以及他們將來能怎么做。

    疫情對你有怎樣的影響?

    Kazuki Tsurumoto

    Studio Coast 藝人統籌,在Studio Coast工作已有15年,擔任過許多不同職務。

    Kazuki Tsurumoto:我們基本上完全沒辦法做任何生意,幾乎要破產了。Studio Coast最多可容納2400人,在疫情之前,該場地的營業率為77%,我們的今年目標是達到80%,也就是要舉辦290場活動,但今年舉辦的活動數量可能都不會超過100場。

    今年6月份,我們發起了一場眾籌活動,(該活動目標金額為1000萬日元,約56萬人民幣。撰寫此文期間,已經籌到了超過2000萬日元,約112萬人民幣)。但這一整段時間里,我們完全沒有任何收入。

    后來,我們看到有些人在預訂一些沒有觀眾也沒有廣告的演出,這挺好的,但我們有一半的收入還是來自于酒水和寄存柜。感覺這條隧道的盡頭好像也不會有光,場館工作人員沒有什么事要做,所以我們會把別的工作分給他們,或者讓他們回家。

    但即便一切恢復正常,他們可能也不會回來工作了。有經驗的人會去到別的地方,所以我們失去了一些成熟的工作人員。

    Yu Sasaki

    Live Date總監,從高中開始玩樂隊,作為聲音工程師進入音樂行業工作已有19年,去年成立了聲音工程公司Live Date。

    Yu Sasaki:我們最后一次辦的演出是3月28號的時候了,目前已經失去了99%的收入。從4月初到5月底,我們都沒有一分錢收入。我們公司是一年前才成立的,所以財務狀況已經很緊張了,還得發薪水。

    當然,政府也有給予幫助,但我們不能等了。對我們工程師和技術人員來說,我們所有的工作都來自外界。我們不能無中生有,所以我們花了兩個月去通過其他方法為我們找點活兒。

    沒人知道這要持續到什么時候,我們估計可能要花上三五年,一切才會恢復。當然,如果我們找到一些線上直播的工作,將會很棒,但這最多有我們平時工作量的20%到30%。真的太難了。

    Takuro “Hiru” Hirukawa

    iTony(音樂&活動制作)娛樂公司總監

    在加入iTony之前,曾在Smash Japan工作9年,非常喜歡Brahman樂隊,會選擇能讓自己看到Brahman現場演出的工作。

    Takuro “Hiru” Hirukawa:疫情之前,我們工作都沒停過。我們失去的活動數量以百計。今年大多數的計劃都被推至明年。感覺今年不會再有演出了。

    Hayato Taguchi

    索尼音樂娛樂(日本)樂隊經紀人

    曾是Lost樂隊的鼓手,現在是Survive Said the Prophet樂隊和Newspeak樂隊經紀人。

    我們不得不取消在Studio Coast一個為期兩天的演出,本來這場演出計劃預計會有大概5000觀眾?但如果考慮到所有現在取消的演出,那是上萬人的活動被取消了。從樂隊經紀來看,感覺我們到現在所有的辛苦都白費了,樂隊也失去了一個和粉絲交流的途徑。

    我覺得,有很多音樂人已經開始思考他們是否被需要了。即使在社交媒體上能看到一些宣傳文字,但看不到樂隊成員的演出,人們還是會將他們忘記,我認為這是現在音樂人最擔心的。

    人們沒有新音樂還是能夠好好生活,這讓有些音樂人感到泄氣。最令人感到壓力的是,其他所有人都回到正軌了,除了我們,我們什么也做不了。

    Yuta Odashima

    Live Date音響工程師

    曾在多個機構做音響制作,去年加入Live Date。2019年SSTP在英國巡演首秀時,曾與他們進行過合作。

    Yuta Odashima:所以我們會想,他們真的會等我們嗎?

    Seiki Matsuzawa:我覺得他們在等,不是嗎?他們在等待的時候,我們得做點什么。這段時間我也想了很多,想要有個計劃,我覺得所有喜歡音樂的人都將會做點什么。

    Sasaki:我個人覺得,一切都恢復正常了,只不過現在大家需要戴口罩。現在人們也可以像以前一樣去酒吧、飯店,只是不能來livehouse。

    Kei Miyadera

    E-Plus票務平臺經理

    一開始從事歌劇演出制作,后來在E-Plus工作12年,曾經也玩過Emo樂隊。

    Kei Miyadera:對我們票務平臺來說,如果沒有演出,我們也會出局。只有音樂人能演出的情況下,我們才有工作。我們必須要讓大家都能盈利,不然大家都得崩潰。

    我們已經跟一個做線上直播的平臺聊過,正在考慮做這件事。但由于成本的原因,這太難了,不在我們的掌控之內。但如果線上演出也能賣票,那么就是多贏的局面。尤其是因為有觀眾數量限制,只有更少的一部分人能夠看現場。這不是完美的計劃,但如果我們不做這個,那就……

    之后會發生什么呢?以后的音樂行業會變成怎樣?

    Taishiro Fukudome

    獨立燈光師

    在Cyclone工作三年后成為獨立燈光師,在高中組過樂隊,年輕的時候在當地一家livehouse兼職過。2019年加入了SSTP在英國的巡演。

    Taishiro Fukudome:我認為關鍵就在于直播。如果線下演出和線上直播都有的話,對每個人都是有利的。我開始想,如果我去YouTube上做直播呢?或者電視直播?區別在于什么呢?我有時間和空間去學習我的專長相關的東西。別人常說多樣化會帶來機遇,我想這是真的。

    Matsuzawa:疫情之前我們幾乎每天都有演出。當然,現在什么都變了。但最近我們在組織一些規模特別小的演出,也做了一些線上直播。7月中旬,我們在Cyclone里搭建了一個直播系統,為樂隊提供了其他選擇。他們可以對著一個樂迷做線下演出,也可以在線上做沒有觀眾的,或者是直播與線上觀眾互動。

    我們不得不想一些以前沒做過的東西,引用一句Eikichi Yazawa的話,盡管他說這句話的時候并不是特指如今的疫情,但很符合現在的情況……“音樂絕不會死”。到最后,人們對音樂的愛也不會變的。即便是在這之前,音樂行業也經歷過很多變化。與其只關注負面的事,不如專注于我們能做的事。

    Miyadera:盡管我們只直播了一個月,但我們幾乎每天都直播。我意識到,有些在家看演出的方式是有其獨特之處的。這是另一種享受音樂的方式,對于粉絲來說,欣賞到的東西也不同。對于不能正常去現場的人而言也是一種看演出的方法,這也不全那么糟。

    Taguchi:就音樂人的live演出來說,我覺得這顯然是一個不靈活的系統。如果一部分被移除掉,那么其他部分也會崩潰。如果你不能巡演,或者演出減少,就沒有其他途徑可以賺到錢。沒有巡演,我們就沒辦法支付人工和場地,而且粉絲也不會到處走了。

    如果你曾看到有多少人跳上新干線奔赴各個城市只為了追一個樂隊,你一定會感到驚訝,而且粉絲還會擠滿酒店。日本比較頭部的音樂人基本都有這個待遇,有些因素對于一個偶然的觀察者來說可能并不明顯,但這是我們都意識到的事情,音樂真的對經濟有很大的影響。

    Tsurumoto:是的,我覺得Studio Coast旁邊的7-Eleven也因為這個原因盈利大幅減少。每個月我都會告訴他們我們的演出安排,讓他們知道大概會有多少人來,他們也好做準備。

    為什么你們認為livehouse對音樂行業如此重要?

    Matsuzawa:我覺得這看人,但livehouse是一個逃避之地,有點像彼得潘里的永無島一樣。

    Taguchi:小型livehouse是見證新樂隊初長成的地方。如果小型livehouse減少,或許不會立即產生影響,但這會影響到以后的音樂人。

    例如,如果Cyclone倒閉了(希望不會發生),我覺得將產生巨大的長尾效應,并且也會對已經制作的音樂產生影響。因為你消費音樂的方式在變得不同,比如在電腦上插著耳機聽音樂,聽到的聲音也會因此不一樣的。這可能是好事,也可能是壞事,但我個人不認為這是好事。

    Matsuzawa:有很多人做音樂并不需要livehouse,但livehouse通常是樂隊第一次現場面對觀眾的地方。即便在小的場館,還是會很興奮的。如果livehouse消失,那么意味著最重要的欣賞音樂的方式之一也消失了。

    Miyadera:livehouse有其特殊之處,它給人的感覺是很特別的。這和音樂節是完全不同的。我第一次站在舞臺上時,臺下的人還沒有臺上人多。我想很多樂隊都有過這樣的經歷,這會讓你變得更堅強。

    Fukudome:我不認為影響會馬上浮現出來,但我承認有些影響會持續,我覺得5到10年內,酷的、有競爭力的樂隊將會消失。

    有什么要對我們讀者說的嗎?

    Taguchi:所有享受音樂的人都會想要把這種體驗和感受分享給他們的孩子,與其跟孩子們說“我年輕的時候啊,去livehouse特別好玩”,我更想帶著孩子們一起去看現場演出,一起分享這樣的經歷。我們更希望大家盡其所能,用自己的方式來支持我們,不要忘記我們。

    Fukudome:我覺得繼續做粉絲,向別人分享你對樂隊的喜歡就是最好的方式,這樣音樂行業肯定不會死。如果疫情緩和下來了,請來看我們!我們一直在等你們!

    來源:

    《Is This The End Of Japan’s Live Houses?-Tokyo Weekender》

    本文來自微信公眾號 “音樂財經”(ID:musicbusiness),作者:Lisa Wallin,36氪經授權發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