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1年的最后一周，知乎并不平靜。

近日，有消息稱，知乎計劃拆分VIE架構，有可能回國上市。隨后又再進一步，知乎將于近期赴港上市，或在2022年1月提交IPO文件。

具體的回國上市地點、時間，都有了大概，不過知乎對此回應稱：沒有聽說此消息。

此時距離知乎去年3月在紐交所上市以來，不到一年。

截至發稿前，知乎市值為29.89億美元，美股價格為5.32美元，這比知乎上市報價的每股9.5美元跌幅將近40.2%，市值較上市首日收盤的48億美元縮水了近20億美元。

顯然在美股市場，知乎過得并不如人意。

此外根據知乎2021年Q3財報顯示，第三季度歸母凈虧損額為4187萬美元，仍然深陷虧損泥潭。

股價、財務表現不佳的同時，困擾知乎的，還有其已經不復當年的社區氛圍和用戶市場。

就在去年12月20日，北京網信辦就站內“多次出現法律法規禁止發布或者傳輸的信息”等問題約談知乎，要求其限期整改，并在整改期間內暫停相關功能的使用。對此，不少知乎用戶拍手稱快。

從“人在美國，剛下飛機”，到成為用戶口中的“男乎”、“B乎”，知乎早已經不是曾經那個精英化的問答平臺。在商業化的推動與流量的驅使下，知乎試圖在多個維度探索商業化，包括自營電商、會員付費、短視頻等都成為了知乎試水商業化的陣地。

但成績如何，也都反饋到了資本市場。

回過頭來，知乎似乎在商業化的道路上丟了初心，又失了風口。

或許，此時回國上市，對于知乎來說是最好的選擇。

當內容商業化還未找到出路

在商業化這條路上，知乎也許已經慌了手腳。

作為中國版的Quora，知乎最開始的標簽是“精英化的問答社區”，那時的知乎大V還有不小含金量，他們的“人在美國，剛下飛機”、“謝邀”等開場白如今也成為了外界對知乎的調侃，但不論如何，那些“人均985、年入百萬”的答主們還是為知乎創造了一個氛圍良好的內容社區。

但光有良好的氛圍并不足以支撐知乎生存，更沒法滿足一家未來渴望上市的公司的野心。于是，知乎走上了一條商業化探索之路。

2016年，趁著當時最火爆的概念“知識付費”，知乎推出了付費會員服務。2019年又再次升級，加入了電子書、live、有聲書、課程等多種產品之后變為“知乎鹽選會員”。這項服務至今仍是知乎盈利的重要來源之一。

知乎2021年Q3財報顯示，該季度付費會員收入為2767萬美元，約合1.78億人民幣，同比增長95.8%，占總收入的21.7%。

另一邊，作為內容商業化的一環，廣告也是知乎作為內容社區的盈利點。

一方面，與小紅書、微博一樣，知乎目前的廣告形式也以信息流推薦為主，開屏廣告、貼片廣告等常規廣告形式為輔。

另一方面，知乎也在2020年打造了一個全新的概念——“內容-商業解決方案”。

乍聽之下，這個概念似乎有些高屋建瓴。簡單解釋，“內容-商業解決方案”就是知乎幫助企業邀請知名大V，后者以問答形式為企業撰寫軟廣，一些將會在內容中附帶產品鏈接，又或者為企業提供首頁曝光位等服務。

知乎Q3財報顯示，該季度“內容-商業解決方案”一項收入為4321萬美元，約合2.78億人民幣，同比增長達到了驚人的511.9%。可以說，此項業務已經成為知乎目前唯一的高增長點，肩負著為知乎盈利的重任。

不過，即便這套新概念已然成為了知乎業績增長的頂梁柱，仍然無法讓知乎擺脫虧損的局面。

Q3財報顯示，2021年截止到9月30日，知乎全年歸于股東的凈虧損為10.86億人民幣，第三季度凈虧損為2.689億美元，同比擴大145.7%。

而商業化后的知乎在用戶端也受到了質疑。

許多知乎用戶認為，目前的知乎商業化有余，但內容質量欠缺，曾經的高贊回答幾乎都被商業軟廣代替，趣味性大打折扣，而知乎的替代品又層出不窮，逃離知乎正在變成了一件順理成章的事。

迷失于商業化

一邊是內容層面的商業化陷入瓶頸，另一邊，知乎還死死抓住了短視頻。

在最新版本的知乎APP中，視頻已經成為了主界面的三大功能之一，而視頻內容也以知識類視頻為主。

但顯然，知乎這一步來得太晚了。

雖然視頻內容符合社區調性，邀請了很多大v分享各領域的知識，但很明顯，這類視頻的流量與傳播效果遠不及抖音、快手等頭部視頻平臺的全類型視頻，破圈也就成了首要問題。

而知乎許多高贊問答也被其他視頻平臺直接搬運，這在一定程度上拖慢了知乎視頻的推廣進程。

試水視頻之后，知乎的下一站瞄準了電商。

2021年7月，知乎上線了“知乎知物”，主攻自營品牌，又在雙十一前夕，知乎官方推出了一篇《雙十一，知乎憑什么也來湊熱鬧？》的推文，以及“知乎高贊好物100榜單”，內容中包含具體商品，也宣告了知乎正式踏入自營電商行列。

隨后，知乎相繼上線了“11.11”頻道、“知友福利站”、限時秒殺、跟著買等板塊，繼續試水電商。

不過，一位知乎的忠實會員用戶告訴AI藍媒匯，自己每天都會刷知乎，但要不是被問及，自己壓根不知道知乎還上新了電商和視頻功能。在知乎移動端，要想購買商品需要在會員界面上端滑動找到“知物節”才能開始購買，并且目前商品均沒有用戶評價，僅有商品詳情展示，勢必無法足夠說服用戶購買下單。

這也證明了，知乎太急于做好電商，以至于忽視了最基本的用戶體驗。

現在的知乎，似乎想縫合上一切能夠帶來流量、可以完成內容變現的方式。包括前文提到的與B站、抖音對標的視頻板塊，與小紅書模式類似的“商業內容解決方案”中的軟文推廣、與豆瓣相似的自營商店，甚至是維持微博生計之一的“熱搜”，換到知乎上就變成了“熱榜”。

可以說，每一種方式都被知乎視作是求生的救命稻草，但所謂的“多元化”亦可以解釋為“粗糙化”，每一種都不夠精細，自然也就成了“四不像”。

而對知乎來說，在打通商業化的過程中，隱患也逐步埋藏在了內容社區中。

去年12月初，知乎申請“B乎”商標被駁回，原因是整體格調不高。原本這僅僅是一條聽過忘過的消息，但卻一下點燃了不少用戶的戲謔。

“知乎=B乎=編乎，怎么會通不過呢。”

“建議改為‘男乎’、‘媽乎’，這才配得上知乎的格調。”

……

甚至還有用戶稱，知乎的社區氛圍已經變得烏煙瘴氣，問題得不到回答不說，還時常會遭到攻擊謾罵。

知而不答，成了常事。

這也無可厚非，原本的小眾圈子在破圈、下沉之后，從用戶到整體格調勢必將要面臨一番清洗，這也是知乎在鋪開商業化之后的必經之路。知乎如此，“前輩”微博、豆瓣們也是如此。

如果失去了用戶的信任，又一直無法找到合適的商業化方式，那對于知乎來說，即便回港，也還將面臨不小的挑戰。

本文來自微信公眾號“AI藍媒匯”（ID:lanmeih001），作者：閆燁，36氪經授權發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