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于 iPhone 的起源故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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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者按:作為智能手機時代的開創者,iPhone的誕生無疑是一個劃時代的事件。但是,關于它的起源故事,由于蘋果一貫的神秘風格,我們也只能從各種媒體和書籍了解到一些片段。比方說,關于iPhone操作系統的選型,在媒體添油加醋的渲染下,仿佛兩支團隊的競爭達到了白熱化。本文綜合梳理了各種來源,力圖還原當年iPhone起源的時間線。文章來自編譯,篇幅關系,我們分兩部分刊出,此為第一部分。
上個月,The Information 發表了一篇非常有趣的報告,稱 Facebook 決定取消自家的虛擬與增強現實操作系統(內部代號為“XROS”的項目),轉而支持“VROS”。后者是源自 Android 的一套系統,他們的Oculus頭顯用的就是它。當我看到這篇文章時,不僅將 Facebook 的兩個內部操作系統項目與 蘋果iPhone 操作系統的起源進行了比較:
我在想這是不是有點像蘋果 iPhone 的早期努力。那時候蘋果內部有兩支相互競爭的操作系統團隊:一支是由 Scott Forstall / Bertrand Serlet領導的團隊,他們試圖把 Mac OS X 精簡一下,移植到手機上運行。另一支是Tony Fadell /Jon Rubinstein/Steve Sakoman 領導的團隊,他們打算將 iPod 的嵌入式 Linux 操作系統擴展為手機操作系統。也許 Facebook 那里發生的事情與其說是“我們放棄了自己的新操作系統,就用 Android好了”,不如說是“我們在 Android 上開發自己的操作系統的努力效果更好,不如繼續用那個吧。”
不過,到了第二天,我意識到這不是一個好的,或者說公平的比較。我還意識到,把嵌入式 Linux 項目說成是“Tony Fadell /Jon Rubinstein/Steve Sakoman的領導”是錯誤的——尤其是考慮到Fadell在該項目所扮演的角色。
據我所知, Fadell支持該項目說法源自2011年《商業周刊》 一篇關于Scott Forstall(“蘋果的魔法師學徒”)的特寫文章,作者是Adam Satariano 、Peter Burrows 以及 Brad Stone:
領導另一支團隊的是Fadell,他幫助開發出了 iPod。作為又一位神童, 2005 年,36 歲的Fadell成為了蘋果有史以來最年輕的高級副總裁之一。據蘋果前員工稱,這場競爭開始變得白熱化, Fadell和Forstall在人才、資源、注意力以及名聲等問題上爭論不休。
我上個月鏈接并再次引用這篇文章時,我略掉那篇文章的結尾,其中包括了一段來自Fadell的聲明,立場很堅定:
“ Jon Rubinstein 與 Steve Sakoman離開蘋果時,我接手了他們這項競爭激烈的 iPhone OS 項目。在評估了修改后的 Mac OS 是開發 iPhone 的合適平臺之后,我迅速就停掉了這一項目。很顯然,要想做出最好的智能手機產品,我們需要利用數十年來在 Mac OS 上投入的技術、工具與資源,同時避免項目之間不必要的競爭。”
Fadell本人在推特上插嘴說:
你看到的所有內容都不要信,尤其是 @ gruber的這篇文章。沒有比這更扯的了。我同意,他寫的東西一般都不錯。我試過聯系他好幾次,但......
后來我確實與Fadell取得了聯系。但我意識到,在與他聯系之前,我本該了解得多一些。蘋果一直是秘密的運作模式,但 iPhone 的起源故事已被多個來源多次講述過。長話短說:Fadell的說法說得通; 《商業周刊》關于Fadell領導的嵌入式 Linux 項目的說法說不通。 (不過, 《商業周刊》關于Forstall 與 Fadell是政治對手的說法肯定說得過去。史蒂夫·喬布斯領導下的蘋果殘酷的內部政治——強烈個性,極其自負——各種紛爭(參見下面的時間線)儼然一出像《繼承之戰》(Succession)那樣的大戲。)
在蘋果工作的時候,Ken Kocienda曾做出了當初 iPhone 觸摸屏鍵盤,他的那本《創意選擇》(Creative Selection) 既是一本引人入勝的讀物,又是極好的歷史資源——他提到了我關于 蘋果的那篇《iPhone OS項目的決斗》,并在推特上寫道:
那篇文章說:“然而,喬布斯并沒有馬上做出選擇,而是讓兩支團隊在烘焙大賽中相互競爭。”
當大家聽到“烘焙”這個詞的時候,他們可能會想象兩支團隊各自做出一款完整的OS供品鑒測試。但情況并非如此。
我記得iPhone手機操作系統的烘焙大賽只持續了幾個月(大概是2到4 個月?),而從寫出UIKit的第一行代碼到史蒂夫·喬布斯在舞臺上舉起 iPhone,整個iOS的開發周期大概只用了1年多。
我們對手機操作系統的探索更像是概念驗證的決斗——所以我同意DF那篇文章的標題。考慮到像操作系統這樣重要項目的時間尺度,我們很快就做出了選擇,而且當我們對后來成為iOS開展后續工作時,我們并沒有回頭看。
一位長期在蘋果工作的工程師私下給我寫信,并附上了Fadell推文的鏈接:
操作系統決斗這樣的寫法是一種常見的比喻。實際情況并非如此。
史蒂夫·喬布斯以擅長早早選出獲勝的賽馬著稱。我聯系過的一些消息來源還提到了大家不怎么提到的果斷。喬布斯的品味是出了名的,但他對直覺的信心也非同尋常。他決定支持Forstall,用 Mac OS X 作為 iPhone 操作系統基礎,這個決定顯然是正確的,但也是很快就做出了的。
多年來,Facebook對自家 AR/VR 操作系統戰略的態度總是模棱兩可,這完全有可能并不是馬克·扎克伯格本身優柔寡斷的跡象,而是整個行業趨勢的指標。是因為害怕斷了想法的后路。每一個想法都應該深入探索——還有這么多錢可以花,為什么不呢? FOMO(害怕錯過)嘛,又是大公司,手握數萬億美元的股份。
但蘋果給 iPhone 操作系統舉辦的“烘焙”大賽只持續了幾個月,牽涉到的工程師和設計師最多幾十人。據 The Information 報道,Facebook 的 XROS 項目持續了四年多,到去年 11 月關閉時涉及的員工多達 300 多名。比較這兩次烘焙大賽會很有趣,但這種有趣僅限于比較它們舉辦的不同之處。
Fadell曾經是——現在也依然是——一位硬件專家,從各方面來看,是他領導了 iPhone 的硬件項目。作為一款產品,初代的 iPhone 體現出蘋果硬件和軟件彼此成全的整體做法,但在工程的層面,iPhone 硬件和軟件團隊幾乎是完全孤立的,只有喬布斯和他最信任(也很有才華的)的幾個高級管理人員知道整個故事。
另一個曾在 iPod 軟件團隊工作過幾年的消息來源,來自電子郵件的回復:
iPod 操作系統一直都是一團糟。這款操作系統是在 Portal Player、 Pixo以及我們編寫的代碼基礎上做出來的,這些全都混在一起了。它沒有內存保護或獨立的進程,就是一大堆代碼湊到一塊,跟經典的 Mac OS 一樣。一旦某個線程崩潰,整個系統就全完了。時間安排一直都很緊張,他們告訴我們,為了保證馬上交付,一切必要的事情都得做,做了再說,以后再打掃殘局。只不過后來已經沒有后來了,而且代碼也變得越來越難以維護。
蘋果拿得到了Pixo的代碼,Pixo破產的時候蘋果買了后者的 IP。但是蘋果和Portal Player還在打。 Portal Player 的胃口更大,想要的不只是ARM組件與支撐軟件的批發商而已,它還想比這更成功些。 蘋果后來決定放棄 Portal Player,所以我們刪掉了PP所有的代碼,開始自己重寫。
這給 iPod Linux 愛好者提供了一個機會,他們提出了一個假設,如果我們完全拋棄掉笨拙的iPod 操作系統,然后用他們已經在跑的 Linux 取代如何?其實有這么一群 Linux 愛好者,他們總覺得任何技術問題都可以在 Linux 里面找到答案。有個項目就是要創建一套 Linux版的 iPod 操作系統,用來取代我們一直在跑的那個破舊的 iPod 操作系統。我覺得應該是 [Steve] Sakoman在負責這項工作。他們把項目推進到了演示階段,但是從很酷的技術演示走到發布操作系統有很長一段路要走,認真審視一下所涉及的工作量很令人沮喪。管理層決定還是堅持用他們已經了解的這頭惡魔,這個決定可能是正確的。
大約在同一時間,蘋果開始開發手機。 Fadell負責硬件部分。在設計出可以大規模量產的硬件方面,他是真正的行家里手。 Fadell設計初代的 iPod 的目標之一就是為了便于制造,iPod的產量在蘋果制造的所有硬件當中是最高的,而這個又轉化為高利潤。
譯者:boxi
標簽: iPhon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