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fieldset id="82iqi"></fieldset>
    <tfoot id="82iqi"><input id="82iqi"></input></tfoot>
  • 
    <abbr id="82iqi"></abbr><strike id="82iqi"></strike>
  • 《不要抬頭》:硅谷的科技大佬也拯救不了我們

    神譯局是36氪旗下編譯團隊,關注科技、商業、職場、生活等領域,重點介紹國外的新技術、新觀點、新風向。

    編者按:如何解讀《不要抬頭》這部以悲劇結尾的喜劇電影?它除了諷刺人類在氣候問題上的無所作為之外,還讓我們注意到人類在多個領域面臨滅絕的風險,這些風險包括氣候變化、核大國之間緊張的關系、惡意的人工智能、潛伏在黃石公園地下的超級火山、新冠肺炎病毒、彗星等等,它們可能會導致人類滅絕或使當前的文明社會崩潰。這給我們敲醒了警鐘:在危難時刻,只顧眼前利益、忽視科技專業知識、輕視科學家會帶來非常嚴重的后果。本文來自翻譯,希望對您有幫助。

    這篇文章包含電影《不要抬頭》的劇透。

    由亞當·麥凱(Adam McKay)執導、網飛(Netflix)出品的喜劇《不要抬頭》正好在圣誕節上映了,在影片中,詹妮弗·勞倫斯(Jennifer Lawrence)和萊昂納多·迪卡普里奧(Leonardo DiCaprio)飾演兩名勇敢的天文學家,他們試圖警告世界,一顆能毀滅地球的彗星正沖向地球。(但大部分警告都失敗了)

    從一開始,科學家們的努力就是徒勞的,這體現在影片開頭的一幕:凱特·迪比阿斯基(由勞倫斯飾演)和蘭德爾·明迪(由迪卡普里奧飾演)被帶到了白宮,向珍妮·奧爾琳(由梅麗爾·斯特里普Meryl Streep飾演)總統匯報即將發生的大滅絕事件。

    可以預見的是,會議開得一團糟。辦公廳主任(由喬納·希爾Jonah Hil飾演)、總統的兒子,懶洋洋地躺在沙發上,過量的可卡因使他的鼻塞非常嚴重。他聲稱所有關于彗星毀滅地球的談話都“太無聊了”。奧爾林也表現出了類似的不耐煩,她打斷了天文學家們的展示,問道:“我將為此付出什么代價?你們來這要求我做什么?”她哀嘆著中期選舉即將到來,緊接著表明了她的意見:“現在不是做這事的好時機”。

    盡管國家航空航天局(NASA,National Aeronautics and Space Administration)行星防御協調辦公室(Planetary Defense Coordination Office)的負責人特迪·奧格爾索普(Teddy Oglethorpe,由羅伯·摩根Rob Morgan飾演)向她提出建議,國家航空航天局已經制定了計劃來阻止這樣的災難發生,但奧爾林決定,在選舉結束之前,她的計劃是“靜觀其變”。這一決定讓與會的專家們感到十分震驚:對于這場完全可以避免的危機,美國采取的措施竟是政治權衡后的權宜之計,而不是保護地球。

    這聽起來是不是很熟悉?

    正是這樣的情節使許多評論家爭先恐后地發表影評,他們認為,《不要抬頭》不是在討論彗星撞地球的事,而是討論美國應對氣候變化失敗這一可能。在《攔截》(TheIntercept,一本線上刊物)中,喬恩·施瓦茨(Jon Schwarz)將《不要抬頭》比作預告了核戰爭的黑色喜劇《奇愛博士》(Dr. Strangelove),甚至暗示《不要抬頭》可能會激發氣候行動主義,就像《奇愛博士》在冷戰期間推動了反核運動一樣。他并不是唯一一個持這種觀點的人,評論家們一致認為,麥凱的這部新喜劇是關于氣候變化的一個寓言,這部電影諷刺了我們拒絕采取有力的行動來阻止一場非常真實的、正在迅速失控的環境危機。

    如此解讀這部電影是有道理的,我們也有充分的理由支持這種論調。畢竟,這部電影演繹了一個沉迷于社交媒體的文明是如何忽視科學家的。科學家們向世界發出警告:地球上的生命面臨威脅。但他們想拯救地球的愿望卻被政客和商界人士暗地里破壞了,因為這些人把眼前的利益置于未來的危險之上。這種解讀跟迪卡普里奧關系不大,他在片中飾演一位笨手笨腳的天文學家,也是世界上最重要的、最著名的氣候活動家之一。

    盡管大家都同意《不要抬頭》是一個氣候變化的寓言,但是這種解讀也有局限性。

    把一部電影(或小說)稱為寓言,通常是因為這部電影或小說有更深層次的內涵、有更多的道理值得挖掘。就如同,當評論家或學者宣稱喬治·奧威爾(George Orwell)的《動物莊園》(Animal Farm)實際上不是會說話的豬的故事,而是一本關于集權的書時,他們是在證明這部小說有一種深層次的、值得探索的意義,以及最重要的——嚴肅的意義。從最基本的意義上來講,以寓言的形式來閱讀需要深入挖掘、超越作品的“表象”,否則我們可能會認為這是一部空洞的大片或逃避現實的海灘讀物(比如一部喜劇或科幻電影),揭示寓言是一項消耗智力的、繁重的工作。

    而寓言式解讀還有另一面。它使得大家的討論只聚焦于某一點,如電影中美國政府面對危機時的不當行為,卻忽視了彗星撞地球這一情節。

    以《不要抬頭》為實例來說明寓言式解讀的另一面:如果堅持認為這部電影僅僅只是一個寓言故事,就會讓我們忽視電影的整體內容:這部電影除了諷刺我們在氣候問題上的無所作為之外,它還讓我們注意到人類物種在多個領域面臨滅絕的威脅,這些威脅不僅包括氣候變化、核大國之間緊張的關系、惡意的人工智能,還包括潛伏在黃石公園地下的超級火山、新冠肺炎病毒,當然,還有彗星。

    采用學術的說法,我們把這些威脅統稱為“潛在風險”:這些災難會導致人類滅絕或再也無法重建文明。然而,與氣候變化不同的是,大多數生存風險都沒有得到充分的研究、宣傳和資金支持。牛津大學倫理學家、人類滅絕研究領域的頂尖學者之一托比·奧德(Toby Ord)經常提到,《生物武器公約》(Biological Weapons Convention)是一個旨在倡導通過生物武器防止人類滅絕的國際組織,它的年度預算不足200萬美元。正如奧德所說的,《生物武器公約》的經費預算比普通美國麥當勞(McDonald)連鎖店的經營預算還要少。就像《不要抬頭》表達出的一個非常可怕的事實:如果它不能讓你哭的話,可能就會讓你笑。

    這部電影的一個好處就是,它不僅讓我們注意到,在面對生存風險時,無論是在制度上還是在文化上,我們根本毫無準備;它還讓我們注意到,當涉及到對人類物種威脅的問題時,讓政治家和企業而不是科學家來主導大局的危險。麥凱在《不要抬頭》中想要表達的這種思想被硅谷的一位技術大師,號稱“史上第三富有的人”——彼得·伊舍韋爾(Peter Isherwell)詮釋得淋漓盡致。伊舍威爾的眼神空洞,就像一個剛練了三個小時的高溫瑜伽,還吸了幾口大麻煙的人,他說話時聲音柔軟尖細,還夾雜著技術術語和流行語。

    伊舍韋爾無害的儀態也掩蓋了他內心的狡詐:他發現這顆可能帶來世界末日的彗星儲藏著“價值32萬億美元的材料”,這種材料是生產智能手機和電腦所必需的。在人們意識到這一點之前,他就已經說服了總統放棄了國家航空航天局用核武器摧毀彗星拯救地球的計劃。聯邦政府還與伊舍韋爾的BASH公司合作,設計了一個方案,將彗星分解成可管理的碎片,這樣就可以提取它寶貴的資源。這一行為仿佛是在暗示,這顆彗星成了美國右翼的英雄, “我們是為了這顆彗星能提供的工作而生的”,正如伊舍韋爾耐心地等待這塊太空巖石落在他的口袋里一樣。

    喜劇中的這個奇思妙想聽起來可能有些不切實際,但伊舍威爾顯然是現實世界里科技億萬富翁埃隆·馬斯克(Elon Musk)和杰夫·貝佐斯(Jeff Bezos)的翻版,他們非常確信拯救人類免于滅絕可能是非常賺錢的事兒。當馬斯克聲稱他的人生唯一目標是改造火星以防止人類滅絕時(這也是他對積累財富感興趣的唯一原因),我們通常會把這種說法斥為狂妄自大的瘋子的胡言亂語而不予理睬。然而,這位太空探索技術公司(SpaceX)的首席執行官(CEO)說到做到——他是劍橋大學潛在風險研究中心(Cambridge University "s Centre for the Study of Existential Risk)的董事會成員,他已向該機構捐贈了1000萬美元。

    馬斯克并不是硅谷唯一一個癡迷于人類滅絕的人:揚?塔林(Jaan Tallinn,前Skype員工)與世界知名天文學家馬丁?里斯(Martin Rees)共同創建了CSER。Facebook聯合創始人達斯汀?莫斯科維茨(Dustin Moskovitz)的創意“開放慈善”(Open Philanthropy)最近承諾向位于馬薩諸塞州(Massachusetts)劍橋(Cambridge)市的另一個人類滅絕智庫“未來生命研究所”(Future of Life Institute)捐贈逾1000萬美元。至于貝佐斯,他對拯救人類的興趣可以追溯到1982年他的優秀高中畢業生演講,演講時他聲稱,如果我們想要給人類一個長期生存的機會,“太空將是唯一的出路”。

    需要明確的是,我并不反對億萬富翁們在人類的生存風險研究上砸錢,相反,我很高興有人這么做。如果馬斯克和貝佐斯的“太空拯救競賽”計劃不是為了盈利的話,這些硅谷大佬阻止人類滅絕的熱情還是很好的。就像麥凱喜劇中的伊舍威爾這一角色一樣,越來越多的科技巨頭不僅將宇宙視為自己財富的最后疆域,他們還對在《不要抬頭》中發現的笑料——“小行星采礦”的前景特別熱衷。

    谷歌聯合創始人拉里?佩奇(Larry Page)最近把資金注入到一個名為行星資源(Planetary Resources)的小行星采礦公司,而溫克洛斯(Winklevoss)雙胞胎則認為加密貨幣是比黃金更好的長期投資,因為一旦馬斯克啟動并運營小行星采礦,黃金將貶值。至于馬斯克本人,他對自己的太空采礦計劃一直保持謹慎,但他一如既往,讓自己的行動比言語更響亮。2020年,他的太空探索技術公司拿到了國家航空航天局的普賽克任務(Psyche),這個合同利潤豐厚。合同的目標是什么呢?是“研究”一個巨大的蘊藏著有利可圖的重金屬的小行星。

    哈佛史密森天體物理中心(Harvard-Smithsonian Center for Astrophysics)的馬丁·埃爾維斯(Martin Elvis)等人認為,利潤和行星防御不一定是相互排斥的。在埃爾維斯看來,小行星采礦將創造一個“良性循環”,在這個循環中,對宇宙進行開采的愿望將推動彗星研究,而在對彗星的研究過程中,可以識別那些可能會威脅我們的、巨大的、有害的太空巖石,這可以使我們人類免于滅絕。這個論點聽起來不錯,但它也回避了一個關鍵問題:如果人類的利益與大企業的利益不完全一致,會發生什么?

    這正是《不要抬頭》所想象的場景,如果我們只是把這部電影看成一個氣候變化的寓言,就會忽視它所發出的警告。在這里,麥凱既強調了一個貶低科學專業知識的國家固有的生存風險,即容易受到氣候變化、新冠病毒和彗星等的威脅,也表明了區分真正的做好事的愿望和盈利的愿望是多么的困難。

    影片沒有刻意把伊舍威爾刻畫成一個無作為的反派,而是呈現了一個非常立體的伊舍威爾:這位BASH的首席執行官不是一個知道地球注定要毀滅卻毫不在意的、言辭犀利的憤世嫉俗者。相反,他被描繪成一個對消除貧困充滿希望的信仰者,對彗星重金屬具有的消除貧困的潛力感到欣喜若狂。當有人指責他是一個“商人”時,他感到嚴重地(而且滑稽地)被冒犯了,他很正經地反駁道他的利益是基于美德的。對于伊舍威爾來說,彗星摧毀任務不僅會使人類損失了珍貴材料,還會耽誤“人類物種的進化”。

    當然,他是對的,只是結局并不是他所想的那樣。影片的結尾并不伊舍威爾所期望的一聲小小的嗚咽,而是砰的一聲:BASH任務還沒開始就失敗了。因為彗星像預測的那樣撞向我們這個藍色星球,并將地球撞得四分五裂。隨著鏡頭的閃移,畫面呈現出滿目的殘骸,我們看到了散落在地幔中的智能手機、汽車和干枯的樹木。這成了我們軟弱意志和錯誤信念的紀念碑,是技術而不是文化才能拯救我們。這部電影看完了,我們也獲得了有關未來的警示:①狂妄自大的億萬富翁;②腐敗的政客;③導致前面兩種情況發生的短視的美國文化;④以及在面對任何生存風險時,無論是應對氣候變化的威脅,還是阻截一顆傾斜飛來的彗星,都沒有準備好去領導世界的一個可悲的國家。

    譯者:甜湯

    標簽: 大佬 硅谷 抬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