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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十薈團“最后堡壘”失守:社區團購牌局更加明晰

    十薈團年關難過。

    “對接的采購一直聯系不上,據說已經離職了”,多位湖南十薈團的供應商告訴地歌網;到今天,十薈團持續裁員,全公司從頂峰時上萬人的規模,縮減至不足1000人。

    “大后方”湖南辦公室自然不能幸免。

    在去年8月底,十薈團突然撤出上海、青島、福州等數十座城市,退守湖南、湖北和江西等主要市場;但如今,最后堡壘湖南也將失守。

    更有最新消息稱,十薈團將在春節前兩三周之內關停湖南所有網格倉,并最終關閉長沙市所有業務。

    一地雞毛。湖南若失守,也意味著十薈團“滿盤皆輸”。

    作為老三團之一的十薈團,最頂峰時曾拿下阿里7.5億美元融資、業務遍及全國20余省;即便如此,在政策監管趨嚴、頭部力量集中的大環境下,十薈團也被洗牌出局。

    十薈團終將倒下,這又能給外界留下什么啟示?

    最后一根稻草

    來到十薈團的長沙辦公室,看著熙熙攘攘來追款的供應商,再看看辦公室桌子上散落的文件,以及門口時刻“警惕”著的保安,供應商陳力明白:短時間內,這欠款是追不回來了。

    陳力是一家頭部牛奶飲料品牌的長沙經銷商,2020年時,他就開始給十薈團供貨,即使十薈團在去年8月大規模關城時,陳力也是堅持供貨。

    “在我們湖南人心里,還是挺認可十薈團的”,陳力說。

    不過,在去年10月,陳力一個月內向湖南十薈團供應了價值60多萬元的貨物,但貨款沒能如期回籠。“以前十薈團賬期只有兩三天,但那一筆貨款并沒有按時付。”

    在之后的兩個月內,陳力多次向采購追討貨款,“陸續支付了一部分貨款”;但截至到目前,陳力被拖欠的貨款,還有將近15萬元。

    現在,與陳力對接的采購已經被裁撤,陳也是“追款無門”。

    另一位湖南十薈團的蔬菜供應商朱曉,或許比陳力“幸運”一些,朱在去年9月也被十薈團拖欠過貨款,“一筆十多萬元的貨款,賬期從T+3拉長到了二十多天。”

    雖然這筆貨款最終支付了,但由于出現過一次賬期無故延長,朱曉也逐漸減少了給十薈團的供貨量。

    “現在我們還有2萬元的貨款沒付”,朱曉告訴地歌網,至少自己對接的采購,還在跟他保持溝通,以解決貨款的事情。

    朱曉的經歷或許只是個例,陳力所面對的“采購無人應答,追款追債無門”,才是更為普遍的現象。

    在湖南十薈團內部,不止是采購員工,數據運營、戰略規劃、團長培訓等部門的員工都被大批裁退。

    而和供應商被欠款一樣,有十薈團員工曾向媒體透露:上午到公司,下午被通知辭退、被迫簽下主動離職的協議,但去年11月的工資,還有80%未發放。

    類似的事件,在三個月前也已經發生過。去年9月,十薈團在長沙深國際物流園新建的大倉暫停運營,大量司機的工資被拖欠,倉庫租金也沒有結清。

    一點點垮塌。

    從去年8月底開始大規模撤城,僅保留長沙、南昌、廣深等重要城市,十薈團的一切動作只是為了“自救”,通過謀求海外資本、與阿里“聯姻”等途徑,力爭留在牌桌上。

    只不過,外部競爭態勢在短時間內風云變幻,近四個月過去后,十薈團未能成功“自救”,就連被視作“最后一根稻草”的湖南市場,也即將被壓垮。

    2021年11月24日,與十薈團供應商簽訂合同的主體“湖南群鮮薈萃科技有限公司”,其法人從十薈團COO孫元波變更為李秀珍;12月16日,十薈團創始人王鵬也不再擔任十薈團主體“北京十薈科技有限公司”的法人。

    苦戰數年,十薈團的故事終將“落幕”。

    在不到一年的時間里,十薈團從巔峰時期的高速擴張,到今時今日裁員、退場;而十薈團最終的土崩瓦解,其實也有跡可循。

    崩解跡象

    近一年以前,十薈團還在上演“速度與激情”。

    彼時,十薈團完成1.96億美元C3輪融資,并且獲得了阿里的支持;于是乎,十薈團在短時間內迅速擴張、大舉招聘,很多一線的銷售人員(BD)甚至無需面試,上午報到、下午試崗。

    火速開城的同時,十薈團也在向互聯網巨頭“抄作業”,集中火力推廣補貼商品,例如“0.99元4枚雞蛋”:同等價格下,十薈團的數量都要比巨頭平臺多一個。

    多管齊下。

    在短時間內,十薈團的全國日單量沖到了1500萬件,這是屬于十薈團的高光時刻,但如今回頭看,這一刻也僅僅是“曇花一現”。

    蒙眼狂奔之下,十薈團的失敗注腳似乎早已埋下。一方面,阿里MMC事業群在去年3月成立,十八羅漢之一的戴珊親自帶隊,并號稱“阿里對社區團購的投入不設上限。”

    十薈團雖是阿里重要的投資標的,但淘菜菜才是阿里的“親兒子”,多位接近淘菜菜的消息人士也向地歌網表示,十薈團是集團的投資動作,和淘菜菜沒有直接關系。

    社區電商這一仗,維持對外投資不會是長久之計,阿里必然會親自下場。

    更何況,淘菜菜、淘特與大淘寶體系被并入同一事業群,掌舵人就是戴珊,阿里必將對社區電商業務“力出一孔”。

    十薈團被阿里“冷落”,其自身的業務開拓也并不順利,特別是在新進入的城市中,十薈團在流量、資本和運營能力上也遜于巨頭玩家。

    以去年4月新開的上海為例,十薈團在當地的每月平均動銷團長數僅有500余人,動銷團長次月留存率均值還不足20%;相比之下,江蘇南通市的十薈團動銷團次月留存均值為55%,昆山市的則為66%。

    上海雖是個例,本就差距懸殊的業績數據,在監管施壓后,更是一落千丈,直到十薈團關停多座城市的業務。

    與此同時,地歌網曾獨家報道,2020年12月,在湖南,十薈團出現了刷單情況,大量團長一個月的營業額甚至能超過2000萬元,主要銷售的品類卻存在“蹊蹺”,往往一個團點就能銷售數十噸的貨物!

    在社區團購此前的高補貼、高傭金規則下,各平臺都會遇到刷單問題,但刷單的覆蓋面、嚴重程度,關乎于企業的風控能力,更關乎組織能力。

    刷單所反映的,是當內部問題無法得到有效遏制,當人浮于事、問責缺失時,企業就會遭遇更大的組織問題;平臺在此時再進行大擴張,勢必將陷入更大的危險中。

    外部失去巨頭支持,內部暴露組織管理弊病,十薈團今日的崩塌早有伏筆。

    無論如何復盤,美團、拼多多等頭部互聯網公司,在資本、供應鏈和組織能力上遠超創業玩家,這也是巨頭在社區團購戰場上贏面更大的本質邏輯。

    而十薈團的敗退,也讓社區團購競爭的天平,再次倒向巨頭這一側。

    牌桌清晰

    為留在牌桌上,十薈團也曾做出大量努力。

    去年10月,十薈團宣布將提升團長傭金、探索團批市場;同時,十薈團推出了“加盟代理”模式,由十薈團提供品牌,地方代理商負責招募團隊、組織經營,平臺收取一定代理加盟費和1%-2%的銷售額傭金,其他盈虧均由代理商承擔。

    加盟模式成本低,十薈團也能繼續留在牌桌上,并覆蓋已經退出的市場,代理商也會探索新玩法:將網格倉升級為“倉店一體”的折扣店、為團批業務提供配送服務等。

    曲線救國。

    與此同時,十薈團也在一步步縮減市場份額。據連線Insight報道,自去年8月大規模關城后,十薈團還在去年10月進行過第二輪關城,撤出了重慶、南昌和桂林等一半以上的重要城市。

    至此,湖南市場基本就是十薈團的“最后堡壘”,而從現狀來看,轉型團批、代理商模式等舉措,最終都無法挽回十薈團的敗局,“退出湖南”幾乎已是定局。

    而在十薈團退出湖南后,社區團購的“老三團”均已偃旗息鼓:同程生活進入破產重組程序;興盛優選提出“磐石計劃”,守住現有市場,不再激進大擴張。

    老三團紛紛離場、退守,社區團購也終成“巨頭牌桌”。

    頭部玩家中,美團、多多在單量、GMV和市場份額上依舊是一騎絕塵的領先,并且在不同省份、不同城市逐一展開比拼,二者市場排名也不相上下。

    雖有美團、多多當領頭羊,但后發的淘菜菜更不甘示弱,不僅在市場規模上緊追前二者,而且獲得了來自集團的核心資源支持,實力不容小覷。

    另外,京東旗下京喜拼拼在戰略收縮后,仍在市場上保有一席之地,更何況京東還擁有外部投資的“老三團”重要玩家——興盛優選。

    十薈團如若全面退出戰場,社區團購的“四強格局”也將更為明晰。

    地歌網此前就曾論述過,社區團購將是一場長達三到五年的持久戰,尤其在政策監管加壓之下,留在牌桌上的玩家都要經得住“熬”。

    社區團購這一仗,在資本、供應鏈等環節更有實力的巨頭玩家,自然能堅守到最后一刻,但它們也拉高了競爭門檻,讓社區團購升格為一場百億級別的戰爭。

    根據滴滴第三季度財報顯示,滴滴當季度凈虧損達到306億元,由于對橙心優選的外部投資,滴滴的凈投資虧損就超過200億元。

    沒有百億級資本,也難有玩家再次入場社區團購。

    真金白銀的資本投入下,缺乏自我造血能力、外部輸血路徑不暢的創業玩家,最終都會被“洗牌出局”,十薈團正是如此。

    在去年8月大規模關城后,被巨頭收購可能是十薈團命運的最優解,但對四強玩家而言,讓十薈團“自生自滅、盡快出清”,或許更有利于市場競爭。

    如今,十薈團已“無城可保”,離場結局幾乎已經注定。

    據國家企業信用信息公示系統顯示,1月10日,多位消費者反映在十薈團下單并付款成功后未收到貨,北京十薈科技有限公司近日因違反反不正當競爭法,被北京市朝陽區市場監督管理局罰款30萬元。

    巔峰時如何張揚,行將退場時卻又這般“落寞”。

    應受訪者要求,文中陳力、朱曉均為化名

    本文來自微信公眾號“IT老友記”(ID:itlaoyou-com),作者:李明軒,編輯:韓志鵬,36氪經授權發布。